檀凭之的小队,终于退到了刘裕的身前,刘裕的目光落到了檀凭之的身上,余光看着一边被抬着的蒯恩,他轻轻地说道:“兄弟,对不住了,是我的错,累及诸位!”
蒯恩激动地一把抓住了刘裕的手:“寄奴哥,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们的,可是,可是那么多的好兄弟…………”
这个钢铁一样的汉子,说到这里,终于哽咽难言,独眼之中,泪如泉涌,若不是在强敌环伺的战场之上,只怕他就会放声大哭了。刘裕点了点头,强忍着心中的悲伤,淡然道:“我都知道了,大壮,你别多想,好好养伤,以后报仇!”
几个军士把蒯恩抬下,檀凭之看着刘裕,一脸的愧色:“对不起,寄奴,我没完成你的任务,没有护住鲍嗣之,还弄成了现在这样,你,你军法处置我吧。”
刘裕摇了摇头:“是我的错,我不该对你下这样的命令,鲍嗣之轻敌冒进,我明知他会出事,还坚持用他,这个责任,我会承担,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瓶子,你跟兄弟们回到阵中,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檀道济咬了咬牙:“只要让我们休息片刻,我们就能再战斗,寄奴哥,我们还能打!”
刘裕微微一笑:“放心,不会再有战斗的。”
他也不去再看一脸惊讶的檀道济,向前走出几步,对着徐道覆高声道:“徐道覆,你上次在乌庄,五千人没有杀掉我,最后我还让你逃了一条命,今天我给你个机会,再让你杀我一次,现在我就在这里,看你敢不敢来!”
他说着,直接出阵二十步,就在两军的众目睽睽之下,走到了前方,身后的向靖双眼圆睁,刚要叫出声,一边的王仲德却是一下拉住了向靖:“铁牛,寄奴哥一定是早有准备,我们不要破坏他的计划!”
另一边,张猛怒目圆睁,紧紧地盯着刘裕,牙齿咬得格格作响:“这个该死的刘寄奴,太嚣张了,这是视我们几千兵马于无物,三教主,请你下令,我现在就带一千兄弟去剁了他,奶奶的,我就不信他真的是金刚不坏之身!”
徐道覆浓眉深锁,摇了摇头:“不对,情况不对,刘裕敢脱离军阵,就这样一个人上前,只怕其中有诈,此人虽然凶悍,但绝非冲动无脑之人,只怕后面会有埋伏,我夜里看刘裕的后军,就看到至少有两千人马的规模,甚至更多,可是在这里,不过六七百人,别的兵马在哪里?只怕是在埋伏!”
张猛恨恨地说道:“这是空地,无兵可伏啊,再说就算他有埋伏,刘裕现在一个人出阵,我们射也能把他射死,三教主,实在不行,请你下令放箭!”
徐道覆摇了摇头:“不可,我们的实力也不能一下子全暴露,这次为了伏击刘裕,我带了一万精兵,现在只拿出五千,还有五千精锐,可不是现在使用的,等刘裕的兵力全部暴露,我再使用,传令,两翼兵马继续往刘裕后方迂回,给我断他的…………”
他的话音未落,刘裕突然大声道:“徐道覆,你的那些雕虫小计,只能对鲍公子用用,在我这里,还是太嫩,你以为你的伏兵我看不出来吗,让他们全出来就是,也省得我进树林再去消灭,一万打七百,你的优势很大噢!”
徐道覆的脸色微微一变,一边的张猛讶道:“他,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兵力的?难道,难道他真的早就探到我们的虚实了?”
尔虞我诈惊敌走
徐道覆突然哈哈一笑:“刘裕,你少在那里吹大气,你要真有这么神,还会让手下陷入我们的埋伏吗,难道,你是要借我手故意消灭掉鲍嗣之?可是为了个鲍嗣之,把你自己的几百北府老弟兄也搭上,你也太狠了点吧!”
刘裕微微一笑:“兵者,虚虚实实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若不是略作试探,又怎么会试出你的伏兵呢?你若是有必胜把握,现在就可以来攻击我,先杀了我,再冲我们这七百兄弟,我知道你做梦都想着这一天呢。”
徐道覆咬着牙,沉声道:“你不就是趁机分兵埋伏吗,以为这点小手段能骗得了我?哼,我们神教有五万大军在这里,你再怎么耍手段,也是自取灭亡!”
刘裕笑着向前走出两步,走到一具天师道弟子的尸体面前,这具尸体,正是之前鲍嗣之一路追杀张猛所率部下时所杀的,身首已经异处,但身上的皮甲却是完好无损,刘裕弯下了腰,看着这人身上的盔甲,抬头对着徐道覆笑道:“老徐,不错啊,这几年下来,装备可是提升了不少,这件犀皮甲不错,我大晋的宿卫军也就这装备,穿在死人身上太可惜了点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把手中的斩龙大刀往地下一插,就这样在地上剥起这具尸体上的犀皮甲了。
徐道覆的眼睛这回也睁得大大的,看着刘裕,说不出话,张猛的声音都因为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愤怒,而微微地发抖:“这刘裕,这刘裕狂得没边了,居然,居然就这样剥死尸的衣甲,放箭吧,射死他!”
徐道覆紧紧地咬着嘴唇,轻轻地摇头:“不对,这情况不对,刘裕一定是有什么阴谋,他是要激我们攻击他,他一定有伏兵,却不知道我们的兵力多少,所以就是要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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