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说贤王不会有事的,你还不信。”兰芝看着孟之咬了一口苹果说道。
“为什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?”孟之问。
“不然你以为呢?因为一个小太监去定贤王的罪?”兰芝眼皮一抬。
“不然呢?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”
“先说这贤王到底是不是凶手现在确实还不能确定,再者说皇上对自己这位弟弟多好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,整日里各种赏赐都不带停的,若是哪天皇上不喜贤王这位幼弟了,或者贤王做了哪些事引得皇上厌弃,那么王四这个案子八成就能结了。”兰芝凑到孟之跟前,压低了声音跟孟之说。
孟之怔然。
宫里的奇闻异事一个接一个,大家也是屡见不鲜,再加上一般宫女太监可不敢随便就议论皇族,处处要小心着,这件事再次没有了后续。
下午孟之练舞回去,在回房间的的路上看到了和王四一起看门的吴七。吴七上次当着孟之和李嬷嬷的面被吓得疯疯癫癫的,之后便被慎刑司那边给带走调查了,知道今日才让他回来。
孟之特意留意了一眼。吴七看着精神还是有些恍惚,不知道神志如何,孟之看着他一身衣服上满是泥渍,脸上也脏脏的不禁皱了皱眉。而那吴七旁若无人般走在路中间,走起路来连脚都不抬一下,鞋底跟地面摩擦的声音死气沉沉又一声接一声,偏偏还难听得很地简直折磨人。孟之两眼一翻不禁加快了脚步。
偏偏在跟孟之擦肩而过的瞬间,吴七被地上的石头给绊了一下,整个人摔倒在地。本来吴七的身子就佝偻着,看着一副营养不良的虚弱模样,去慎刑司住了一段时间便更加消瘦了,好像一阵风都能给他吹倒。
孟之被吴七给吓了一跳,连忙低下头去看。只见吴七呆愣的眼神仅清明一瞬,之后又回归茫然,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傻样。
谁好端端在平路上走被石头绊得摔倒了还不会下意识地叫两声?偏着吴七真是连摔倒了都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孟之看吴七只坐在地上又愣住了,然后跟他那双失焦的眼神对上了。
感觉有些骇人,孟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吴七半天没有动作。
这人是要碰我的瓷吗?
孟之心里这般想着,不管他直接抬脚走。
吴七依旧呆愣。
“要我扶你起来吗?”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吴七扭过头看向孟之。
孟之也正半弯着身子看着吴七。
吴七也是没想到孟之会再回来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点了点头。
孟之将手伸出拉住了吴七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。
孟之不动声色地往吴七的手心里看了一眼,然后松开了手。
“你没事吧?”孟之微笑着问,语气也温柔许多。
只见吴七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,看着吴七还是那副样子,孟之便离开了。
孟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抬眼便不见笑意。
方才孟之看到吴七的两只手上都有着很厚的老茧,特别是左手虎口处、手掌处,右手的拇指、食指和中指上。
一个看门的小太监手上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老茧呢?孟之内心疑惑。
孟之转身看着吴七的背影。
孟之回到屋子里,难得今日空闲,看着自己的东西摆得到处都是,便想着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一下。
孟之正要拉开抽屉将东西都拿出来,便看到给晏箫绣的那个荷包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,上面沾了些灰尘。
自从听兰芝说王四的死没有了后续之后,孟之一直没有改变过自己对晏箫的怀疑,直觉也好,偏见也罢,因为她就是不喜晏箫。
孟之将荷包拾起来,拍了拍灰尘。
这东西再丑可也值三两银子呢,还是不要弄脏了。
算算日子,这三月的期限也该到了。
孟之打算后日就将荷包给贤王送过去,从此两人再无瓜葛。
孟之将荷包重新丢到抽屉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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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下午孟之练舞到很晚,整个舞室都没有了人,她回去的时候天上也已经挂起了月亮。
她一个人走在路上,周围安静地可怕,她不禁加快了脚步。
突然,孟之看到院子的另一边有个黑色的人影闪过,她定睛一看,什么都没有发现,她觉得是自己花了眼,便没有理会。
突然墙角的阴影处走出一个人,这人步伐极慢,看样子在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。
孟之借跟前的柱子遮挡,一直注视着那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徐徐的微风吹着,吹跑了遮挡在月亮前面的云层,霎时月光皎洁,洒了满地都是。
孟之看着那人的身影渐渐被照亮,看清了那人穿着一身太监服,身形有些眼熟。
孟之在脑海中回忆对比,还真叫她找到一个相似的。
上次除夕夜容恩宫里六皇子身后那个奇怪的小太监身形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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