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足足两成,所以她颇有耐性的安慰他道:“这有什么?尸体又不在你厂房里,就剩些脓血,又验不了dna,多烧点艾草就完了。”
地恩哎是啥,程乾之没听懂,想来是玄学黑话,便也没追问。
不对……
苏商怎么能把一条人命说的这般轻描淡写,她真是天师,而不是混黑【】道的吗?
得亏没带司机,不然苏商是随口玩笑,他和他的生意却是真的不清白了。
“那……那个蛊师,还会再来吗?”
苏商点头。
养了不知道多少年,比亲儿子都亲的,那么大的一个宝贝,说没就没了,包来的!
“所以,如果有人找你打听我的事,就大大方方的,不用瞒着,让他直接来找我。”
正好给她打广告。
程乾之的心这才稍微放回了肚子里,又问苏商打算去哪儿。
苏商跑了半夜的定向越野,这会儿有些饿了,便说想去南安城里找地方吃饭。
程乾之很自然的接话:“那去不夜坊还是百乐门?”
话音刚落,分明能从后视镜里看到,后座就只有苏商一个人,正低着头摆弄什么东西,他却赫然有种被怨毒视线紧盯着的感觉,如芒在背。
他打了个寒噤。
苏商抬头,不解的问:“这些店里的东西能好吃吗?”
她倒是不介意去夜店,但这个年代的欢场,里头大约只有舞女没有男模,没意思。
程乾之打量着苏商的表情,知道是自己误会了。
惯性思维,谈生意的时候,到了后半夜,也只有这些地方可以去。
而正经饭店的话……
他想了想:“去杨花镇吧?比回南安要近,镇上的店铺到深夜也不打烊。”
随着车子重新启动,那种被掠食者死死盯着的感觉悄然消失。
大概是惊魂未定,多忧多思的错觉吧,程乾之这样想着,拍了拍胸口。
他浑然没有注意到,苏商胸前口袋里,瓢虫形状的玉雕上,背后隐约凸起的,根本不是斑点,而是一只只眼睛。
别出声,不然会死。
杨花镇临海,镇中居民世世代代多是渔民,近年来朝廷放开了民间和海外的通商,码头有越来越多商船停靠,逐渐富庶热闹起来。
商船靠岸时间不定,夜里也常有水手下船散财,纾解长久飘在海上的苦闷,故而大部分店铺都是彻夜开着。
到了杨花镇,程乾之轻车熟路去了镇子中心最繁华的街市。
远远看去,灯火闪烁,街上还有许多人,煞是热闹。
可等到了街口,车子缓缓停下,却谁都没有下车。
整条本该很热闹的巷子,这会儿鸦雀无声,而就在路当中,赫然有两队人马面对面的僵持着。
一队是披麻戴孝,抬着棺材的送葬人,纸钱纷飞。
另一队则是挂着红绸,抬着花轿送亲的队伍,红包散落。
仔细看去,那两队人都身形扁平。
全都是纸人。
两支队伍狭路相逢,就这么安安静静的,将本就不宽的街巷堵的水泄不通。
除此之外,竟是一个行人也不见,只有两侧店铺门边挂的灯笼,在夜风之中微微摇摆,投下一个个昏暗的光圈。
红白撞煞,阴邪至极。
苏商瞥了一眼程乾之:“你这运气,实在太差了点儿,改日找个金门的先生给你改改命吧。”
来吃个饭都能遇到寻常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凶煞,怎么不算过人的天赋呢?
哪怕是程乾之这样没有玄学常识的人,也看出来这事儿凶险。他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,将声音压得极低,鬼鬼祟祟的问:“那咱们现在,倒车回去?”
苏商点头。
人有人的阳关道,鬼也有鬼的幽冥路,没人花钱雇她,她才不会去管这种麻烦闲事。
再说了,她真的很饿,她现在只想找地方吃饭。
程乾深吸一口气,强压住快要跳出腔子里的心脏,手心瞬间就满是汗水,心内想的是:大佬都不敢出面,这得多凶险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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