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其实,梅先生也不错,就是年岁大了些。
&esp;&esp;我那个相好比她年岁还要大些。
&esp;&esp;秦默不说话了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京城四月里,满城飘香,街头上行走的小娘子鬓边都会簪着鲜花。
&esp;&esp;云浅从香膏铺子里走出来,手上多了一只鲜花,周碧玉打马而来,伸手夺了鲜花。
&esp;&esp;两人对视一眼,云浅不满,你抢花成习惯,怎么连我的也抢。
&esp;&esp;我抢了赠予小娘子,你抢了给谁?周碧玉肆意嘲讽,坐于马背上,风姿绰约。
&esp;&esp;云浅只得罢手,问道:还没消息?
&esp;&esp;有,镇江多了一个在京城做过女官的女先生,我猜想应该是梅锦衣。我的人先送了消息回来,我打算亲自走一趟。你呢?
&esp;&esp;我走不得。云浅摇首,京城事务系于她一身,陆澄昀等人的希望都在她的身上,她不能自私任性地离开。
&esp;&esp;周碧玉嘲讽道:你以为不去,我能将人带得回来?
&esp;&esp;倘若她不在呢。云浅不敢赌。
&esp;&esp;不在的话就当玩儿一趟,你去还是我去,你自己想一想。不过我先说好,可能会扑空。周碧玉先推卸责任,万一不是,她兴颠颠跑去,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。
&esp;&esp;云浅负手而立,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,陷入沉默中。
&esp;&esp;回到官衙,案牍上放了一只玉瓶,瓶内放着一支桃花。
&esp;&esp;下属说道:不知为何今年的桃花开得格外好看,属下做主给您摘了一支。她顿了顿,不仅桃花好,其他的花也不错。
&esp;&esp;今年的京城,百花争艳,太子选取太子妃,花开得更艳丽了。
&esp;&esp;太子妃选来选去,还未下定论,世家们争破了脑袋,可皇后犹豫不决。
&esp;&esp;看着桌上的花,云浅托腮凝望,秦湘若在镇江,为何不回京城了,哪怕不回,也给自己送封信也好。
&esp;&esp;难不成脱不得身?
&esp;&esp;念此,云浅的心跳到了嗓子眼,如何也无法安静。
&esp;&esp;她问道:皇后处如何了?
&esp;&esp;太后孝期已过,选妃的事情摆在了明面上,皇后本看好自己的侄女,可太子不肯要,母子二人僵持不下。
&esp;&esp;太后已薨,皇后便是后宫之主,权势更迭,她自然想多提拔自己的娘家。太子是她生的,可惯来有主意,不是她可以做主的。
&esp;&esp;下属回道:太子想娶是司马将军的嫡长女。
&esp;&esp;司马将军暂代禁卫军统领一职。
&esp;&esp;云浅含笑道:随他,指不定人家两情相悦呢。
&esp;&esp;太子才十三岁呢,怎么就悦了。
&esp;&esp;若是定下来,请陛下拟旨。云浅说道,说起陛下,云浅想起来,陛下是何态度?
&esp;&esp;陛下并未过问。
&esp;&esp;罢了,随太子心意。云浅摆摆手,太子眼下迫切需要支持他的力量,司马家是个好人选。
&esp;&esp;两人商议许久,下属退了下去,云浅一人对着玉瓶发怔。
&esp;&esp;京城内突然安静下来,刑部安稳,顾黄盈日日两边溜达,两人一人守着一处大宅子。
&esp;&esp;顾黄盈有事没事就往相府溜达,去蹭顿饭吃,回来就睡觉。
&esp;&esp;县主府的匾额也换了,换了侍郎府。
&esp;&esp;一日,云浅回来,习惯从后门入府,抬头一看,哦豁,侍郎府。
&esp;&esp;她不吭声,在府门口看了许久,直到侍郎府的管事出来询问,她才说道:字真丑,换了。
&esp;&esp;管事哪里敢再问,灰溜溜地让人换了,隔日又挂上县主府的匾额。
&esp;&esp;顾黄盈晚间照常去蹭饭,不想,云浅翻脸将她赶了出去,饭没吃到,落了一鼻子灰。
&esp;&esp;小小插曲过去后,顾黄盈守着空荡荡的府邸直叹气。
&esp;&esp;又是一日,她寻到云浅,不如我将宅子租出去,我搬来相府居住,与你有个照应啊。
&esp;&esp;云浅望着她:你是想钱想疯了吗?秦湘回来,连个家都没有了,她还想回来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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